道君 吴公岭

◆ “吴将军,你这是周旋吗?我们怎么越看越像是在逃跑?我们全力支持你,不是让你逃跑的!”全泰峰咬牙一声。
吴公岭站起身来,呵呵道:“终于被你们看破了。”
见他终于承认了,全泰峰大怒,一把抓了他衣襟扯住,“敢耍我们,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?”
吴公岭不屑道:“论打仗,你们懂个屁,既然看破了,我也就不瞒你们了,今天老子教教你们什么叫做兵不厌诈、什么叫做打仗!”回头喝了声,“拿酒和地图来!”
几位长老相视一眼,有人对全泰峰使了个眼色,示意稍安勿躁看这王八蛋怎么说。
全泰峰一把推开了吴公岭。
很快,一坛酒和一幅地图送到,吴公岭拍开了酒水封泥,先畅饮了一口,然后示意军士将地图展开。
他一手提酒,一手指着地图,“之前几路大军将我呈合围之势,开始打不赢我们,并非他们实力不如我们,而是他们各自存了自保的私心,不能对我齐心协力。南州出征,统一了号令,局势对我们来说立刻变得凶险了。我们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,对抗下去只能是找死。商朝宗杀施升后,立马让我看到了机会,对燕国朝廷那些人,我太了解了,我遂一路诈败,因我知晓,一旦让燕国朝廷觉得平灭叛乱乃举手之劳后,某些人定不会放过商朝宗,如今燕庭果真中我计也,号令统一之势破矣。商永忠?朝堂上吹牛拍马还行,打仗就是个草包,此人当统帅,燕国必亡!”


◆ 说的跟真的一样,真是你的计谋?几位长老面面相觑。
韩国无上宫的长老向天光问道:“若是你的计谋,事先为何不告知我等?”
“我呸,你们真当我傻子不成?”吴公岭当场一口唾沫。
向天光脸色一变,目泛厉色。
吴公岭压根不在乎,挥手指了指全泰峰和惠清萍,“你们两个促我起兵,真当我看不出你们在糊弄我?什么狗屁好处,就是想利用我在燕国搅局,我苍州弟兄的死活你们会在乎吗?你们只是想让我们卖命搞乱燕国,好让韩宋以最小的代价捡便宜,事先告诉你们,你们能答应吗?你们只会逼老子死战!我苍州弟兄死光了,你们拍拍屁股走了,我们连个哭的地方都没有,告诉你们?能告诉你们才怪了!”
被他直接捅破了窗户纸,六位长老一个个神情各异,不吭声,算是默认了。
吴公岭则又提起酒坛灌酒,酒水顺着两颊淌湿了衣襟。
和吴公岭穿一条裤子的同仙阁暂代掌门单东星眼神左瞟右瞟的,观察两边反应,暗暗为吴公岭捏了把冷汗。
他现在是真的不希望吴公岭出事,同仙阁的命运如今是和苍州叛军人马紧紧绑在了一起,苍州叛军如今的情况可是造反,一路逃逸条件又艰苦,还时常要面临厮杀拼命,倘若吴公岭出了事,没有吴公岭在叛军中的威信根本控制不住这支人马,人马很快就能跑个精光。
一旦苍州叛军散了,同仙阁可就真是欲哭无泪了,苍州回不去,燕国容不下,其他国家的势力也不会容他们插一腿。
韩国百川谷的长老曹勇又恨恨出声道:“就算是你的计谋,那五十万断后人马又怎么解释?”
噗!吴公岭朝旁喷出一口酒水,酒坛放下,“什么五十万人马?我看曹长老心疼的不是那五十万人马,而是心疼六派死去的弟子吧!那算什么五十万人马?那就是一群乌合之众,带着这些人能跑动吗?面对几路诸侯的围追堵截,韩宋两国的补给又被燕国切断了,多带几十万张嘴,到哪找吃的去?是你能找来,还是惠长老能带着一帮娘们挤出奶水来给他们喝?”
后面一句,令在场男人个个神情古怪,似乎都有憋笑嫌疑。
惠清萍却是两眼一瞪,怒道:“姓吴的,你嘴巴放干净点,小心我撕了你的臭嘴!”
吴公岭不理会她的威胁,继续道:“六大派死一些人手怎么了,没修士坐镇,那五十万人马敢去断后吗?没那五十万人马断后,你我他,我们能顺利跑到这来吗?五十万乌合之众为我们拖延了一天的时间,有了这一天的时间差,我们方可从容周旋到此。”
“没有他们的断后,一旦我们被纠缠住了,一旦我们被燕国大军包围,到时候你们六大派死的可就不止那些人了,诸位带来的人还有几个能活着回去你们自己掂量去!我运筹帷幄呕心沥血,没换来你们的感激,反倒遭受你们的怨恨,这算什么道理?你们若有意见,大不了都给我走人,我还不愿提着脑袋玩了呢,我也不想再看弟兄们送死,大不了人马解散了各自逃命去!”
解散?解散是不可能,两国六大派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,不可能闹个无疾而终。
全泰峰道:“你别跟我们扯那些没用的,你现在只需告诉我们,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?”
“好办!”吴公岭抬手往地图上一指,直指燕国和宋国双方重兵对垒的边境之地,“我的目的很简单,大军直插边境,去与宋国人马会合!”
六位长老神情凝滞,折腾了这么久,绕了这么一大圈,感情这厮的目的是这个。
血神殿长老莫安从警告道:“我们支持你起兵,是让你在燕国制造纷乱好让韩宋顺利出兵的,不是让你往宋国躲的。我告诉你,你没有了退路,只有韩宋击败燕国,你才有立足的机会!”
啪!吴公岭挥手摔了酒坛子,砸碎在了莫安从的脚下,酒水溅了莫安从一身,惹得莫安从震怒。

◆ 吴公岭反问:“不躲?现在我手上只剩三十万人马,又在燕国的地盘上,无论是供给还是地方人马的纠缠都是问题,挡得住诸侯的百万大军吗?再熬下去,我三十万弟兄到哪找吃的去,届时不战自败,还制造个屁的纷乱,韩宋两国有办法把补给送来吗?”
一番话堵的几人无言以对,目前这个情况,想把大量物资输送到燕国境内来的确困难,也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莫安从:“这还不是你自己造成的,若非你丢了出海口,焉能断了物资供给。”
吴公岭:“我呸!我丢的?是哪个草包王八蛋让老子收缩兵力的?催命似的,一而再的催个不停,还懂不懂打仗?现在倒成我的不是了,说话还讲不讲点道理?”
是罗照催的,也是两国六大派对其施压的,再次令六人无语。
吴公岭指着地图,“没瞎的话,都把眼睛睁大了好好看看,边境有燕国重兵镇守,哪能轻易躲宋国去,我这是在躲吗?我这是去拼命,也是要让燕国陈列的重兵腹背受敌,只要我大军跑去进攻,燕国边境布置的重兵必乱,宋国人马可趁此机会大举进攻,两边人马对燕国重兵前后夹击,燕国防线可轻易撕毁!”
手势移回追兵位置,“燕国已中我计,我已成功离间燕庭和南州人马,如今燕庭抓了商朝宗……英扬武烈卫已不足为害,蒙山鸣可不是吃素的,如今也被我逼走,换了个商永忠大草包来指挥,燕庭都指挥不动、商永忠能指挥的动五路诸侯吗?”
“就商永忠那纸上谈兵的草包,只跟着大军转悠过,从未真正指挥过大军作战,还想指挥燕国边境重兵作战?他不指挥则罢,真要指挥了反而是越指挥越乱,我费尽心思已造就如此大好局面,如今只需往燕国边境重兵的背后捅上一刀,韩宋立刻便能势如破竹,轻易可将燕国给瓜分!如此大好良机,你们长了眼睛居然看不见,我如此呕心沥血竟被你们视为无用之功,韩宋到底还想不想出兵了?不打趁早说话、趁早散伙!”
一番话吸引的六位长老皆靠近了地图,再琢磨琢磨他的话,一个个眼睛发亮了。
全泰峰试着问了句,“这样可行?”
吴公岭差点喷他一脸唾沫星子,“我在燕国内部搅个翻天覆地,韩宋大军无动于衷,如今我又摁住了南州人马去帮韩宋在背后捅燕国重兵的刀子,你们莫非还想坐视不成?你们到底想怎样?立刻给我联系罗照小儿,让他准备准备,全力配合我大军进攻,若还敢坐视,便是不给老子活路,左右是死,老子他妈不玩了,死个自在行不行?”
六位长老这次是真没话说了,火气全都消了不说,心里反而都亮堂了。
也不多言,各自转身而去,就要将吴公岭的谋划上报,让上面决定可行不可行。
单东星重重松了口气,暗暗摇头不已,这样也行,算是服了吴公岭。
谁知变故就在诸人转身的刹那。
啪!一声脆响,“啊!”惠清萍惊呼转身。
其余五位长老回头看来,只见吴公岭抬手闻了闻,一脸荡笑模样。
而惠清萍则是满脸震惊,一手捂臀的样子。
五位长老立马联想到了什么,但是却不敢相信是事实。
倒是一旁将全程看了个清楚明白的单东星满脸惊骇,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,吴公岭居然敢对惠清萍揩油,居然堂而皇之的拍了惠清萍的屁股,天呐!
拉着地图的军士亦差点惊掉了下巴。
现场先是鸦雀无声了一阵,紧接着,惠清萍爆发出了令人发指的嘶吼声,“吴公岭,我杀了你!”

◆ 单东星已紧急闪身拦住了她,“惠长老,冷静!”
那五位长老终于确信了自己的猜测,亦纷纷上前架住了惠清萍,不让她乱来。
五位长老也震惊了,见过嚣张的,没见过这么嚣张的,简直是个疯子!
“放开,我杀了他,我要杀了他!”惠清萍挣扎厉吼。
天女教的弟子立刻被这边的动静给惊了过来,一看长老的样子,立马要对吴公岭动手。
“拦住!”五位长老陆续招呼自己的门中弟子。
于是一群人包括同仙阁的人纷纷护住了吴公岭,挡住了天女教的弟子,不让她们对吴公岭动手。
眼看内乱将起,吴公岭却在人群后面像个没事人一样,眼中狡黠一闪而没,嗅着那只拍了某人屁股的手,回味十足一般道:“本将军早年丧偶,一直未娶,见到惠长老后,心动不已,情难自禁,还望惠长老垂怜,好好考虑一下。”
“畜生!我杀了你……”惠清萍羞愤难耐,厉声吼叫,那脸都急红了,这辈子也未曾想过自己会受这般屈辱,尤其还是被吴公岭这种大老粗似的人给羞辱。
全泰峰回头朝单东星喝道:“看什么热闹,还不赶紧把人给带走!”
单东星回过神来,与一群同仙阁弟子拉了吴公岭就跑,后面只剩惠清萍的咆哮声。
那两位拿着地图的军士看向吴公岭离去的眼神那叫一个崇拜,简直是惊为天人,胆子肥到了连天女教的长老也敢亵渎,二人佩服的就差喊出大将军威武来!


◆ 天女教的人来了,吴公岭谁也不见,扬言只跟惠清萍一个人做最后的敲定,就在这里等着,何其狂妄!
惠清萍冷静了一下后,徐徐道:“打下宋国后,给你两个州的地盘。”
吴公岭哼哼冷笑,“苍州起兵,我已经被你们耍过一次了,不见南州一起起兵,反倒来了个南州平叛,把老子害惨了。没吃到嘴的东西,任你说的天花乱坠,我也不会再信。”
惠清萍:“天女教的门规你知道,门中弟子不能嫁人!”
吴公岭大手一挥,“少来这套,你为什么来,你知我知,天女教更是心知肚明,都是为了利益,少在老子面前装什么纯,天女教一帮娘们背地里干了多少龌蹉事你比我更清楚,做了婊子还立牌坊,糊弄谁呢?别扯多了,我现在只要你,至于以后的我自会争取,其他的不要再啰嗦了,说破天也没用,我对你志在必得!”
惠清萍面无表情地盯了他许久,突然果断道:“好!我答应嫁给你,你若敢反悔,小心你的狗命!”
吴公岭顺手放下了酒壶,起身了,赤足走到了她跟前,笑眯眯道:“怎敢反悔,我活得不耐烦了还差不多。”
眼前这张笑脸,惠清萍强忍恶心,“婚事要保密,一切从简,他们应该跟你说了吧?”
“晓得晓得,暴露给蒙山鸣知道就不妙了。”吴公岭连连点头。
见他答应了,惠清萍转身就走。
谁知后面的吴公岭突然张开双臂抱住了她,一双手更是摸了不该摸的地方。
惠清萍震惊,瞬间施法震开了他,转身就是一巴掌。
啪!耳光清脆响亮,吴公岭当场干脆利落的趴地上去了,口鼻冒血。
“想死不成?”惠清萍怒斥。
吴公岭艰难爬了起来,用力摇着脑袋,被抽晕乎了,踉踉跄跄指着转身离去的惠清萍,“老子今天让你单独过来会面,就是要尝尝天女教长老是什么滋味,你有种走一个试试看,出了这门,老子让你们天女教知道这一巴掌的后果是什么!”
惠清萍止步,袖子下面紧握的双拳已是瑟瑟发抖。
见她不走了,吴公岭又闯步过去,挥臂将其抱了个结实,用力眨着眼,想努力缓过那晕乎劲,耳朵里还在嗡嗡响。
惠清萍强忍要杀人的冲动,咬牙切齿道:“我已经答应了嫁给你!”
“少来这套,当我好糊弄吗?吃不到嘴,名义上嫁给老子有屁用。不是婚事从简吗?行不行就在今天,大家都拿出诚意来!”吴公岭说着竟俯身一把将惠清萍横抱了起来,快步到榻旁,连同被抱之人摁翻在榻,果真是不怕死的疯狂。
天黑后,衣衫不整的吴公岭才从屋内乐呵呵出来了,半张被打过的脸肿的老大,身后的屋里寂静无声……


第一千五百七十九章 我就过河拆桥了,怎样?

◆ 宋国皇宫,锦榻之上,赤条条的一男一女正在快活。
颇为不堪的女人以为自己花了眼,再看,发现榻前果然站了一名宫女,正一脸冷漠地观看着。
“啊!”阿雀儿吓了一跳,双臂仓惶捂住了胸。
卖力的吴公岭回头一看,有人,顿时怒喝:“大胆……”然话出一半,吓了一跳,仓惶翻滚到一旁,扯了被子遮挡住身子,一脸惊悚样,恍如见鬼一般,哆嗦道:“惠……清萍!”忽张口,欲大喊来人。
宫女打扮的惠清萍屈指一弹,吴公岭顿时萎靡了,没了力气大声,惊恐着有气无力道:“萍萍,你听我解释,当初我也不想那么做,我也是被逼无奈啊!”
阿雀儿亦蜷缩着身子躲在了一角。
惠清萍伸手一抓,吴公岭的佩剑出鞘,落入了她的手中,挥剑挑飞了被子,顺势又一剑。
“嗯……”吴公岭发出痛苦闷哼,倒在榻上,双手捂着下体,下面血流如注。
惠清萍迈步走上了锦榻,挥剑又砍,血水飚射。
一剑又一剑,砍了吴公岭的一只手,又砍了吴公岭的另一只手,又剁下吴公岭的一条腿,再剁下吴公岭的另一条腿。
之后又一剑剜了吴公岭的舌头。
更狠的是,食指硬生生戳进了吴公岭的眼眶中,抠出了左眼,又慢慢抠出了他的右眼。

Date: 2024-02-07 Wed 11:55